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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进80万人的艾滋生活

发布时间:2020-07-13 18:12:10 阅读: 来源:洗头帽厂家

2011年12月1日——第24个世界艾滋病日,北京的大宝和阿莲将结为合法夫妻。这是一场推迟了八年的婚礼。

2003年,出差在外半年的大宝在同事的怂恿下走进了“红灯区”,一年后,大宝突然腹泻不止、低烧不退,然后被查出感染了艾滋病。当时的大宝26岁,刚刚晋升某汽车品牌华北大区业务部经理,并计划在年底结婚。

在医生的再三催促下,大宝坦承了一切,并告诉阿莲,她很危险,要去检查。现实是残酷的,阿莲未能幸免。

“一切都过去了。”阿莲从不谈及往事,她说,要计划当下和未来。

试完婚纱,阿莲轻挽着大宝,走过满是红丝带的街边宣传栏。大宝说,其实他并不愿意在这个日子结婚,每年这个日子,他都觉得格外的难熬。“铺天盖地的‘艾滋病’让我喘不过气来。”但也只有这个时候,“朋友们”才能聚在一起。“我还是希望热闹些,我能给她的本来就不多。”大宝说。

为了一年一度的节日联欢,更为了这对恋人的婚礼,数百人正从四面八方汇集而来,一起分享这份幸福和快乐。

等死

老莫用魔鬼形容自己,至今,他仍经常梦见用到弯曲的针头和装满血的铁桶……

1997年,第一道曙光出现——我国最早的艾滋病治疗小组成立。《献血法》颁布,血浆经济得以全面遏制。

“我们这些朋友,每个人都要先死过,然后才能好好活着。”老莫穿着笔挺的西装,打着红色条纹领带,这是他为了当证婚人特意准备的。

老莫是圈子里的“老大哥”。1989年,老莫25岁,在河南的一个县城里修摩托车。那一年,血浆经济来袭,老莫嗅到了“卖血致富”的“商机”。“当时觉得卖血一本万利,比干活、读书都来钱。”老莫一天卖三次血,抵得上半个月的工资。

同年,在云南瑞丽,我国首次集中发现146例艾滋病感染者,都是因吸毒从境外传入。“星星之火可以燎原。”北京地坛医院性病艾滋病治疗科主任赵红心在接受记者采访时感慨道。从此,艾滋病病毒开始四处流窜,以不可思议的速度蔓延着。

1994年,老莫和哥哥已经升级为“血头”。“当时谁不卖血就是不务正业,全村男女老少,为了排队卖血大打出手。”也正是那一年,全村都盖上了一砖到顶的大瓦房。

老莫用魔鬼形容自己,至今,他仍经常梦见用到弯曲的针头和装满血的铁桶。

临近春节,老莫的哥哥高烧不退,不到一周,就死了。第二年,村里死了13个人,其中包括老莫的妻子和母亲,从此,老莫孤独无依。1996年清明节,跪在坟头的老莫第一次听到了艾滋病这个陌生的名词。

比病情更可怕的,是“没有活的希望”,老莫回忆说,当时既没有医生也没有药。“‘上面’定期送来一些粮食、日用品、感冒药和痢疾药,司机都不敢下车,让我们自己爬到车斗上搬货。”渐渐地,在河南、云南等地出现了被称为“艾滋病村”的孤岛,老莫每天一动不动地躺在炕上,等死。

1997年,千里之外的北京终于出现第一道曙光——我国第一家艾滋病治疗小组在地坛医院成立。刚刚从事传染病工作3年的赵红心大夫被调配为小组成员开始参与专项医学研究。同年,《献血法》颁布,血浆经济得以全面遏制。

1998年,《血液基本标准》、《采供血机构和血液管理办法》和《中国预防与控制艾滋病中长期规划》陆续出台,只是,艾滋病疯狂蔓延的触角已经遍及全国,31个省(区、市)已均有艾滋病疫情报告,河南、河北、湖北等地受血浆经济影响成为重灾区。

1999年,赵红心大夫所在的地坛医院成立了专门的艾滋病病房,设置了不到10个床铺。“有了收治,才能做项目,研究出治疗办法来。”赵红心大夫回忆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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